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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逐清泉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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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5 跌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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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多日后,我随着田大人的马车,到了皇宫内头。

  作为田大人呈送给当今新上的登基礼物,我在某一处宫殿里,却受尽了折磨。

  说不清这是什么堂、那又是什么殿的,我只知道,这不是人住的地方。

  我有如一只走狗,成天被人往脸上扑脂染粉,吃着馊掉的剩饭剩菜。

  走路的姿势、睡觉的时分、衣物的穿戴,无一不是要学一套严苛的规矩,勒得我喘不过气来。

  这是非人的日子。

  我时常会想起茶楼上的柏山和。

  我困顿于他为何要那样决绝,为何不在最后向我表露心意。

  许是要与朝廷对抗,他做不到吧。

  那时的我也一样做不到。

  但现在不同。趁还未正式成了妃子,我决定逃离此处。

  可每一次逃离,换来的都是毒打。宫苑深深,宫墙也如铁壁,我的人生一眼便能看见尽头。

  甚至于,我最珍爱的那双、弹琴的手,早已是青一块紫一块——却都藏在衣袖之内,不能示人。

  管事的婆婆,终究是比我聪明上许多的。

  这样的绝望日子,一直持续了一年多。

  我也毫不清楚,那田大人为何不直接将我送与圣上,反倒把我关在这里,遭受非人的对待。

  前朝后宫的,本就不是我该经历的事。

  终于,这生活在某一日里有了转机。

  那时的我尚且不清楚,原是柏山和从中帮忙,向圣上提请——取缔掉了贪官田大人的位置,我才得以重生。

  离了皇宫,圣上赏赐与我一些盘缠,我便坐上了马车,开始了返乡之路。

  说是前路坎坷也不为过。

  在我出宫后,北方战火熊熊燃起。半月间,满目疮痍。

  我听闻圣上自缢于宫中。

  我听闻长江以北尽是铁蹄跋扈。

  我听闻,酒糟街琵琶楼里的小玉儿,也失了踪迹。